老于没发现有什么破绽,就一咬牙一跺脚,从腰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大大咧咧地说:“老太太哎,点钱吧您呐!”
老于一手提着一只大瓷罐子,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来了几位朋友,大伙跪在客厅的地板上,折腾这对刷满红油漆的瓷罐子。
有人说:用开水烫,就能把上边的油漆褪掉。于是,几大壶的开水淋了下去,结果没有奏效。又有人说:用水砂纸打磨,把油漆打掉。老于不干,怕这样会伤害里边的“彩头”。
百般无奈,老于打电话向白明讨教。
白明说:“您不妨用化学方法试一试,不是有一种稀料叫‘褪漆剂’吗?”
“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有你的!”老于直奔化工商店。
化学方法果然奏效了,褪了漆的瓷罐子有如一对出水芙蓉,展现在大伙的面前,光光滑滑、白白净净。怎么是没有彩的“素活儿”?老太太说的“刀马人物”都哪儿去啦?老于立时就晕菜了。
后来,在白明家里,各路行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有说是半成品的,有说是冥器的,白明却说:“诸位,别在这儿瞎嚷嚷!其实只有咱们于兄最有发言权。”
老于无精打采地说:“还能说什么呀?我上当了呗,这是一对‘大瞎活’。您琢磨琢磨,谁没事给不带彩的素白罐子上边刷油漆呀?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那老太太的故事编得真是天衣无缝!”
白明说:“请大家注意,这罐了也不是完全假,至少它的底是真的,这是一种瓷器作假的方法,将仿器的器底从圆足内全部去掉,再将旧物的器底按尺寸给打磨好镶入,被换了的旧底大都带款儿,是款儿真器假,这叫‘后接底’,所以那些‘挂袍’(即被刷上油漆)的瓷器,往往故意把底儿给您露出来。赶上个二把刀的人,一看底儿——这眼就算打上了。我以前就在潘家园看到小少这样的东西,不新鲜啊!”
大伙惊异地发出了一阵啧啧之声。
人们同情老于,都劝他:“没事没事!吃一堑长一智,留着吧,多好的教材呀,您为大伙今后不再为此类赝品打眼而做出了贡献,我们会记着您这份情义的!”
老于说道:“唉!可惜的是我把罐子上边的字儿给洗掉了。那句豪言壮语说得多好: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
这还用问吗?收藏的怕造假的呗!
“这种茅房里做出来的东 西,别说换钱去英国,连去趟天 津的路费都不够!” 但凡逛过潘家园这类古玩市场的人,一般都有过这种经历:逛着逛着,身后就有一两个神秘的不速之客尾随着,就像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虫”。只要一回头,这人就抢步上前搭话,神情严肃、语调低沉:“先生,您要古董吗?刚从墓里挖出来的!”
这种事情白明先生见多了,每回都是先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然后趴在跟踪者的耳朵边上,以同样严肃的神情、深沉的语调说一句:“去你妈的!”
这一招特别奏效,那“跟屁虫”保准是一溜烟儿就跑了,连头都不敢回。但市面上大部分人都是气急冒火,坏了寻珍觅宝的兴致。这算是好的,有那耳朵根子特别软的,一听说人家手里有“宝贝”,心里就痒痒了:他的东西肯定是来路不正,所以才鬼鬼祟祟地怕见光呀。
门明曾经买过一辆面包车,老出毛病,有朋友就给他介绍了…位修车师傅——老张。
老张挺实在,修车都是利用节假日时间,而且是一分钱也不收。每次修完了车,白明就请他吃饭,饭桌上聊到了文物古玩,老张就很感兴趣。
有一次,老张说:“我如今是受了你的影响,开始喜欢古玩啦,我拜您为师如何?”
白明说:“我自己还没整明白,怎敢为人师表?您有啥事儿随时招呼我,甭客气。”他是想打发了对方,可没想到老张是真“喜欢”上古玩了!
一天,老张找到白明说:“老弟,看来这修车的工作该和我道拜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