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没有过多的表情和语言,但我清楚的记得;我们进屋后班长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给经常去看看“小四川”了?我对班长说到;去的,几乎每年都去了!班长似乎很欣慰。我扫视了一遍班长的家,发觉有了一些变化,中间那堆始终冒着烟的火堆和从房梁上吊下来的铁挂勾,用来天天煮着包谷、土豆饭的大黑锅不见了,堂屋的正面横放了一条用木板搭成的“长桌”,桌子上零乱地堆满了坛坛罐罐,桌子上方正面墙上一张M主席的画像尤其显眼,画像的两边分别有“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的竖条标语,围绕画像的下方用红纸不规则地做了几朵小花托衬着,小花的下面以及两边墙上大大小小的贴着很多小孩上学得到的奖状;“三好学生、竞赛XXX名”等等。我靠近墙一张张的看着,其中有一个大一点的像眶尤其显眼,眶内最上边是班长的父母亲、兄弟子妹和全家人的合影照片。下面部份则密密麻麻的排例着班长穿着军装时的各种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我和班长的合影。班长指着一张他和“小四川”唯一的一张照片说到;这就是我们在个旧喝完酒时照的,班长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到;那时没钱了不然应该多照几张,说到这,泪水已布满了班长那沧老的眼眶……
班长从沸腾的锅里捞出了一大块带皮的而且肥膘很厚的老腌肉来,切成块放入一特大的土碗里。然后把大白菜、苦菜、萝卜等各种青菜放入煮腌肉的汤锅中,添足柴加大火势煮着,之后班长抓来一大把干辣椒放在火边烘烤了一下用手捏碎放入碗中并顺手加进一勺盐…。我什么也帮不上手,只得跟着班长的屁股转呦,虽然没做什么事但仍然被烟子抹得黑铁打脸的。傍晚班长的家人和孩子们都齐了,我把带去的家里多余的或他们闲“过时”的大包小包的旧衣服和日用品拿了出来,大家可高兴了,“大孩子、小孩子”们翻找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班长和嫂子脸上流露出了宽欣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车子座位上的一包东西拿了下来,先拿出了一包装完好的在上海出差时买的“鄂尔多斯”羊毛衫递给了嫂子。同时把一件“皮尔卡丹”皮衣服给班长披上,很合身。班长和嫂子都没说啥,只是一个劲的往我的碗里挟菜。一瓶泸洲老窑喝干了!那一个夜晚我和班长都醉了…
那么果河与南溪河在屏边县城交汇后便一起涌入滚滚奔腾的红河,它们继续向南最终流向了广阔的南海。
太累了,我渐渐有了一丝倦意。然而一种不悦的感觉又同时涌上头来,驱散了这点“可怜”的睡意 。我想到了一次去武汉出差时的难过经历。这天,我所入住的酒店一大早,大厅里彩旗飘杨、锣鼓喧天,人潮涌动,穿着大红色闪光布料旗袍的礼仪小姐美貌动人,手捧着花盘,花盘上一朵用大红色丝绸择叠成的花特别显眼。在礼仪小姐间隔之间后排对空的位置上,站有一行高矮不均,不管体形是否肥胖,是否骨瘦如柴都穿着合不合身无所谓的西装,其中有几个扎着的领带其色调还极不帮配的官员。这行官员中都有一个共性就是;肥瘦都有一个凸起的、十分显眼的啤酒肚!。我看到了大红布标上的显赫大字知道了,那是政F某部门形像工程什么广场的“强强联合”签字仪式。真是场面宏大、影响深远!在礼仪小姐后面的这行官员则由中间向两边分例齐站着,凸显“官位”。他们个个神显得意、红光散发!在一波波鞭炮齐鸣、礼花彩条飞舞和一阵阵的欢呼声中,从礼仪小姐手中拓起连接盘中大红花的绸条,用极具破坏力的剪刀,剪断了花与花之间的链接…这就是传说中的“剪彩”!突然,就在这行人刚刚剪断绸带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令所有战友们都不愿看到的一张熟悉的脸;“湖北小丹”!他穿着的那身西装遮住了一个胆怯的驱体,盖棺了一段龌龊的历史!那西装使“湖北小丹”能够继续在父母的官职的巨大权力笼罩下,不需要用脸的、富足的活着,并且还是“体面风光”的活着!我一下子有了晕车的感觉,快速跑进卫生间吐干了腹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