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热的 第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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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热的 第四季

  以许是空腹喝酒,几口下肚后我有了点醉意。一股子痛楚的难过心情也随之涌上心来!我背靠着“小四川”的墓身一股脑的把内心的苦恼全倒了出来;你小子倒也清静!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到是没烦没恼的,你知道吗?咱们的野战部队番号在大撤军中撤消了,缩编转入了武警编制。我94年回过一次部队,原来那紧张严谨的军营气氛没了!凄凉的营区空空荡荡的,周围无数台挖掘机已经在那里虎视眈眈的了,我想现在那里早已也变成了要么是高楼林立的住宅小区、要么就成为灯红酒绿的“大卖场”,反正那个曾经的军歌嘹亮、朝气蓬勃的军旅营区是不会存在了!唉,兄弟呀,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地思念我们在那里生活过的,座落在长江边上的军区大院呀?…

  你小子到好,脱离了凡尘,不问人间天下事!可我心里苦得很啊!你知道吗?在单位上班我可是一腔热血的投入,当任团委书记时我带领企业青年争先创优、建功立业;任宣教科长时我创新工作方法,从构建企业文化基石入手,掀起了“我为公司做贡献、公司时刻关心我”的工作气氛;调任百货部当经理时我千方百计、精打细算为企业连年创利…为企业的发展可算是呕心沥血了!但是兄弟呀我要告诉你;就我这个为之奋斗的国营企业,却因为拥有国家的几个亿庞大资产的原因而“倒闭”了!书记、经理们贱卖了土地、资产以股东的合法身份各自怀揣着几千万不等走人了!让我们大多数号称是企业主人的人,实际上已经沦落为被社会抛弃的“流浪汉”了!唉…

  噢,忘了告诉你,你最小的弟弟随我们部队转入武警编制后还不错,现升为作训处长、中校军衔了…

  你还想知道啥?班里的其他战友除了农村的有几亩土地外,城市里的战友大多都和我一样成为了一个个真正意义上的无产阶级了!他们都在艰辛而清平的奔忙中生活着。当然我坚信,如果有一天国家再次召唤这代军人,那么我们仍将会义不容辞、赴汤蹈火…

  你想念班长吗?他可是一直忘不掉你满脸鲜血地趟在他怀里走时的那一时刻,现在只要一提起你他都会流泪!他过得很苦、很苦啊!不过他的两孩子还真不错!儿子考起海南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合资企业工作;女儿也考起昆明理工大学早已毕业,后来在那里还不清楚。只是苦了班长!他太衰老了,现在要是遇见他可能我都认不出来了…

  忽然、吴大爷(他是令所有人尊敬的、这个陵园的守护人)从我身傍匆忙走过,直接到了那个老大娘的地方。是老大娘晕倒了!

  我们一起把老大娘抬到了陵园办公室里,卫生所的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后告诉我们,大娘没事,只是她太劳累了,血糖太低,恐怕是几天来都没休息好、吃好饭的原故吧。后来我知道了这个老大娘的故事;

  她是来自内地一省份贫困山区的农民,她的儿子1979年在攻打老街的战斗中牺牲了,老伴听说后便一病不起不久就去逝了。大娘为了来看儿子一眼,她省吃简用一分一毛地积攒,筹够了来回的路费。为这个,她艰辛地熬过了20多年,才实现了来看儿子的愿望。据说她出门前烙够了一星期食用的大饼,没什么可带的只把儿子小时侯自制的“弹弓”和小木枪“玩具”,还有儿子牺牲后唯一留下的一个部队发的塘瓷小口缸一起放入包裹内就上路了。几天来的颠簸大娘饿了吃大饼,渴了用儿子的口缸到车站、饭馆要点开水喝喝,身心肯定十分地疲惫。她为了这一次也是一生中的最后一次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在县城的一个小旅馆开了一个5元钱的床位,早上从县城走到儿子坟前陪儿子说说话,晚上又走回县城休息。而大娘的住宿只有今天一晚了,按计划大娘明早还来看儿子一天,然后就乘晚班车返回家乡。这天当地民政部的同志用车子接送了大娘并安排了这天的食宿。我们都很是感动和欣慰…

  我又回到了“小四川”的坟前。

  兄弟我要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有啥事托个梦来,这一走不知啥时侯才能再来看你了?我得回去打工、糊口、养家呀!你知道吗?我们这代人似乎都成了他们的累赘了!打工闲你老、退休怕白养你,和后零代人交流他们还“土狗放洋屁”讲一串他们自认为高超的,连是否给表达清楚了都不知道的中文后,还要夹杂着几句“OK、OK、HeLLO、HeLLO”之类的洋腔,似乎全世界都在他们的撑控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