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的然后,我发现,我沿着那条错误的路行走了千百次,千百次的旅途依旧没有忘记当初自己的誓言。
然后的然后,我讶异的发现,我其实总看不到你的表情,比如,你难过的时候,你累的时候,你骂人的时候的你的表情。
你跟我说“你不要读书了,好不好?”每当这样的时候,我就低着头,然后不说话,沉默就从这一头延伸到那一头,然后完好无损的无限循环回来,在你我的心头漫开。
可是,我从来不看你的表情,是决然的?疼痛的?悲伤的?欢喜的?亦或是面无表情的?还是理所当然的?
然后便下定决心的判你无期徒刑。更严重的,或许是死刑。
写到此处时,手不知觉的停下,莫然地感觉到脑海的空白,记忆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但纵使你偏心,纵使你总用那种不屑的眼神,可是,我还是能感觉你的疼痛,还有你从不隐藏的爱。你可不像别的母亲大人一样,温柔细腻,或者从不讲那些爱不爱,疼不疼的话语。你会直接了当的说“看吧,还是你妈最疼你。你看你爸都不管你们死活。”
然后我就笑了,同样是不可遏止的。然后我就觉得奇怪了,感觉你和爸互换了身份似的。
可是就算我们接触不多,不像很多的家庭那样,我依旧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很多地方,我像你。
比如你的“倔强”、你的“好强”、你爆发时就难以熄灭的“坏脾气”、然后我就发现我有的净都是你的缺点。
你的勤劳,还有你的善良,你的坚持,许多的许多,然后就被我忽视,到了我手上,恍若即使是冰雕玉琢的水晶也成了赝品。
你总说,过节的时候,我们从来都不会主动打电话问候,恍若是固定的格式,就像是数学的二次函数公式,没有为什么,因为历来都是这样。然后像定局一样,我们彼此都没有问候,恍若彼此没有想念,没有隔离。
我还记得你那次嚷着你激动时的大喉咙对那些三姑六婆们说“那次啊,是母亲节,孩子他们从老家打电话来,他爸告诉我是孩子打电话来了,今天是母亲节,他们可能是跟你讲话来着。”
然后你接了电话,最后发现,原来只是说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要的结果,然后你就说“他们都这样,离得远,没感情。”
我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其实我只是在假寐,我佯装自己睡着了,可惜您那猪都能叫醒的喉咙惊醒了我,我只能干巴巴地听着你那些有的没的的话语。
原来,我第一次知道,你会在乎这种东西,在乎那些我以为你不在乎的东西。
然后,我发现自己第一次知道,几米的话是那样的对味,“你又不是我,又怎么会了解我呢?”
我在无声中穿梭了你走过的岁月,让记忆碾过的大脑的每一点,然后无限循环。树上的蝉鸣,地上路过的印痕,天空的湛蓝,湖水的清澈,然后,你也无声的告别,在某个夏天,之后便是无声的存在着一条偌大的长河,奔流不息,谁也不知道它是何时存在何时又无声地覆灭的,我只是依稀能感觉得到你的隐忍,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