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有说,今年是中国的创新之年,思维的创新。他说人类的最后一条“高速公路”,不是在陆地上,不是在大海上,也不是在蓝天里,而是在我们的两耳之间——架在思维的时空里。
他说当你把孩子当成口袋的时候,即使把口袋装满了站直了,还是口袋。“思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一束花”(恩格斯)。那么灵感就是这束花的花蕊。而花蕊发出的绿色的莹光,只有蜜蜂能读到。这种绿的莹光,就是灵感的歌唱。而灵感,是灵魂的感应。灵感,应该也有自己的轨迹。
花蕊发出了绿色的莹光,若明若暗若隐若现,李双有,像只大蜜蜂似地直奔那绿之诱惑。嗡嗡嗡嗡。
他这位“东北银”,说话很有点嗡嗡。不过,一见之下我实在没有把他联想到蜜蜂。他穿着大宽条的T恤,鳄鱼牌的。我想要是看他吃大宽条面,想必是一个很爽的画面。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大鳄鱼。只是这条大鳄鱼,很不安分地守候在属于他自己的水面上,吞噬着水面上过往云烟的影子,或游动在别人的影子里。冥冥之中,远处的山峰,融进他的泪水里,或许他在试图把思念已久的泪滴,一颗颗剥落于山之巅,化作星辰照亮些什么。
他两年下乡后,当装卸工,后来又开十几吨的翻斗车,奔驰在冶金建设的战线上,上电大又上管理学院,然后,54岁那年,提前6年辞职。只想探索思维的创新灵感的轨迹。
于是进京。相信在北京有更多的知音。他在北京一所大学分校任副校长。兴趣不在讲课,而想听课。
他把下乡时熟读的《唐诗三百首》,又逐一查阅,更在中外经典诗篇中寻找灵感的轨迹,然后,开始了“相约灵感”的讲课。
我实难想象,眼前这身高一米八几的“大鳄鱼”,这么诗意地生活。
常常有人说现在不是一个诗歌的时代。现在是成才的时代,发财的时代,机遇的时代,创新的时代,速成的时代,一夜成名的时代,两眼发黑的时代。但是不是诗歌的时代。
这我倒没想过。李双有说,梦幻地,诗意地。
在路的尽头,我选择天空
只有在没有路的地方,才能自由飞翔
李双有随口念着。我突然注意到,他自由得连手表都不戴。他说,他不戴帽子、不戴围巾,不戴手表不打伞。把束缚他的都用了减法。
他说教育最大的失误,是对思维的遗忘。为什么现在很多能人在为一些文化并不高的人打工?因为恰恰是后者看到了创新的缝隙。这就是爱因斯坦说的,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他说,灵感轨迹是思维的代数学。跟他一起写诗的孩子们,将来若是发明专利技术,比写诗还要快。
我想起5月下旬,被誉为创意产业之父的英国经济学家约翰·霍金斯在北京的演说中,讲到“创意经济的基础是那些使用自己的想象力、梦想和幻想的人。”“创意完全可以传授”。“通过创意来表达自己”。
李双有的创新思维实验课,好似他的一个概念店。进得这个店,思维一改变,你的想象力如果本来装在一个瓶子里,那么,那瓶塞一旦拔去了,你的想象力快活地从瓶子里释放出来,升腾起来,一边大喊着自由啦!自由啦!
他讲课从小学生到中学生到大学生,从部队到企业,一旦步入灵感轨迹,“智慧”的快车就畅通无阻。西四北四条小学那个实验班,听他讲20节课那一个月,孩子们每人写了七八十首诗到一百几十首诗。如果,他们没有听过李双有老师讲诗歌讲灵感,也许他们就失去了一个认识自己、改变自己的机会。
这位当年开十几吨翻斗车的东北大汉,他自己就是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的一例实证。喜欢读书的他,读上几本书后,就开始做起了作家梦,于是就拿起笔之之曰曰地写起诗来,作品接连发表后,不仅当上了作家,还梦幻般地坐在了市作协副主席的位子上;常跟企业家打交道,他又想当企业家;跟科研人员在一起,他想当发明家,几年下来,专利比作品还多。有人来买,他却不肯出手,天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梦。朋友随口一句话“你该去讲课。”他一口气讲了几十所学校,别人都想听他讲课的时候,他又把自己关起来写什么《智慧读书》。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他只有一个梦,就是把“思维”二字弄明白,让灵感陪伴他走过一生。思维的超越,才是真正的超越。中华民族要走到世界的前列,思维是惟一的突破口。然而,这突破口又该怎样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