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摩于陆小曼,也是燃烧的舞蝶。如果说,他于徽因来说,舞得凄美的话,他于小曼则舞得沉重。当爱掺进柴米,曾同样有火一般热情的小曼倦了。小曼移情于他人了,小曼颓废了。可是,志摩仍以他燃烧的生命力挽小曼于水火。为了小曼,他辗转于京沪,将在两地大学赚来的钱都寄给小曼挥霍,可是,小曼却视之不甚惜啊。志摩如此,没能弃小曼而去,是为小曼的病体,更是因小曼昔日的恩情。志摩说过,小曼若能奋进,哪个不低头,这其中包含多少爱怜与痛惜!是啊,小曼若真的奋进,中国会多个诗人,会多一个画家。可是,小曼却不珍惜那自己以背离世俗的抗争才得来的幸福,竟然让美丽的爱情、生命之花迅速枯萎,何等可悲!
志摩说过:“悄悄是别离的笙萧,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是啊,当志摩在爱的路上舞得累了的时候,真的就悄悄地离开了,以沉默告别了34载的红尘爱恨,没有一句别语,只有那一声巨响为他送行。
一只蝶,生命短暂。虽没能如蜂收获甜蜜,却啜饮了人间的甘露,并给这个世界留下了绝美的舞姿,志摩便如此。我想他拥有这些也该满足了吧。
林徽因心中的徐志摩
6月10日是林徽因的诞辰,这使我想起了她年轻时与徐志摩的一段情感,在翻阅了她的有关著述之后,使我加深了对徐志摩的了解并充满了对徐志摩爱的赞美。今特写此博文以纪念林徽因,同时缅怀她心中的徐志摩。
志摩走了,原本想留着生命去看更伟大的事迹,但还是不情愿地走了。带着对林徽因的无尽思念,带着聆听那场建筑美学演讲的渴望走向了生命的尽头。他一生来之匆匆、去之匆匆,就像俄罗斯著名诗人普希金一样的英年早逝,一样的诗意昂然,一样的殉之以情。一个天才诗人在世间的一切作为以及人生的步履也许都有定数,也许都是玄机,但我们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尚且我们并不知苍天在志摩的生死之际给了他怎样的一种暗示,我们只是在一遍遍地默念志摩在临行前说过的一句话:“飞机是很稳当的,如果要出事那是我的运命。”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突然的、不可信的、残酷的摆在了我们的面前。甚至不给我们一点预告,一点准备,一点点希望的余地,他就突然闯出了这个世界,沉入永远的静寂。
死亡往往对于死者并非的不幸,对于生者才是真的不幸。这消息犹如一根针刺猛然戳在了林徽因的心上,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竟会是命运的安排,因为志摩是前来参加她的建筑演讲而在空中遇难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使她悲痛万分,她第一次感到人类在与命运抗争面前所表现出的力量脆弱,智慧有限。否则这么一个近情、近理、和蔼、优容、具有伟大同情心的人何至于说走就走,她在忧伤中坚信,志摩是带着小孩子似的浪漫天真,带着那美丽诗意的信仰进入到一个新的旅程。他是去遥远的天际看雨后的彩虹,或去广阔的宇宙空间观测星宿,也极有可能在太空的银河系研究领会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许还有美术、音乐、数学等诸多缘份在内的这些在他一生中极感兴趣的东西陪伴着他,然而对林徽因来说最难堪的莫过于这永远的静寂,以及昏暗苦楚没有一点点光明的思念他的日子。
始终微笑和蔼的志摩确实走了,我们失去的不止是一个朋友,一个诗人,我们失去的是人世间无论在中国或外国都不轻意有几个的极难得可爱的人格。志摩的一生极坦荡,极具同情心,无论是对了解或不了解他的朋友,或是曾经排斥过辱骂过自己的人,只要他知道有情感的存在,他都能理智地表几分同情,他认为人类各种的情感动作都有它的不同,价值放大了的人类眼光,同情是不该只限于我们划定的范围内。过来的一切都证明他是对的,而反过来看他自己的一生却很少得到人们的同情。虽然志摩在诗坛上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但在生活情趣,道德休养方面却不时地受到指责,令人茫然的是一个出没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前后的大诗人,在接受了东西方文化的双重教育之后,甘冒社会之大不韪争他的恋爱自由这除了显示出非凡的勇气与魄力外,也是志摩个性聚集的体现。他能有什么错?只可惜人们并不理解并不同情。事实上志摩是比我们都认真,他对林徽因爱情的执着追求虔诚到傻气,到痴!而利害轻重他自有他的看法,与林徽因共同的文学爱好,共同的艺术情感使他脱离了寻常的原则,力主挣脱封建婚姻的束缚,寻求自由之婚姻。这就是志摩,也只有志摩才能作出这所谓的“有背于中国人现在为人的道德”的事情来。其实他的所作所为是对东方封建婚姻理念的一种突破,也是对现代新婚姻理念的一种尝试。虽在情感上屡屡不得人们的同情,但他痴情未改的精抻却比我们活着的人都更热诚,更天真,比我们对万物都更有信仰,包括对精神、对人、对灵、对自然、对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