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还没等郭道琴答应,急忙就来到庵内,朝观世音连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喃喃念道:“菩萨慈悲,保我平安归程,日后让我再给你重塑金身!”
这时,少妇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开水,还漂着几片茶叶,这是这里敬客的乡俗。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黄虎早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碗,像灌老鼠窝似的喝了个底朝天。
少妇冷冷一笑,眉头皱起,霎时,一双凤眼犹如两团怒火在燃烧,郭道琴在一旁看的仔细,猛然想起了那位古怪的相面先生的提醒,不由的生了几分戒备。当下不露声色地独自喝茶,悄悄退到角落里,暗暗地观察走的动静,可那师太依然打坐在蒲团上,少妇则转到庵堂去了,现在只有师太机械地像蚊子般嗡嗡念佛声。伴随着黄虎的喘气声。
郭琴也早已口干舌燥,便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茶碗移到嘴边,刚刚喝了一口,只听得啪的一声,黄虎手中的茶碗掉在地上甩了粉碎,跟着一声哎哟,像醉汉倒在地上。郭道琴情知有异,也随着倒在地上。
师太念了声阿弥陀佛!佛字刚落,那少妇拽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冲出来,原来,这个观音庵就是朱二狗布置的第一暗卡。
师太一声大喝:“飞狐,你要干什么?”急忙上去,拼命地夺下了她的尖刀,大声地说:“不要胡来啊!”
飞狐手指躺在地上的黄虎啕嚎大哭:“姐姐,你睁开双眼看看,当年是谁害得你家破人亡,被迫削发为尼进了这间庵堂,就是这条豺狼啊!今天就要把他碎尸万段,剁成肉馅,也难消我雪地飞狐心头之恨……。。。
师太浑身一颤,禁不住垂泪长叹:”飞狐,我难道不希望他死吗?自古道:人有头债有主,这个豺狼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今天终于落到了我们布下的这张网里,朱队长有话在先,尽量争取生擒活捉。”
一席话,说的飞狐猛然醒悟,大声地说:“要是这样,便宜这个豺狼多活几天!姐姐,你小心看着他们,我就赶回去向滹沱河抗日武工队,八里滩抗日小分队报信。”
师太见天色已晚,担心黑她一个人不安全,何况这两个人中了蒙汗药。料定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陪着黑她一块去报信。约摸到了三更时辰,飞狐和师太带着十几个彪形大汉,风风火火地赶到尼姑庵借着灯光一看,那被蒙汗药麻醉在地的俩个人早不知去向!
其实郭道琴刚要喝这碗水时,却看见了黄虎已倒下,她急忙顺手将那碗朝墙角处一摔,随即倒下,师太和雪地飞狐不由的高兴起来,等她们离开尼姑庵时,郭道琴急忙站起来,将那迷迷糊糊的黄虎往肩上一扛,打开后门迈开大步跑走了。
到了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那长长的八里滩。黄虎也醒了,郭道琴知道前面还是廉州和正定的分界线,看来危险地段已过,便擦起额头上的汗珠,招呼黄虎走下来歇会儿,是指偏偏在这时候,只听蹭的一声,只见从前面的土坡上跃下一个大汉,正好落在黄虎面前,黄虎哎呀一声,便被那人随手挟在腋下转身就要离开。
郭道琴急忙大喝一声:“朋友!晴天白日的你看不见我在这儿吗?”
那人不慌不忙地将黄虎扔到地上,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钱!”
郭道琴不慌不忙地抱拳说:“我们是过路的老乡,但请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那人听后,爆发出一声粗犷的笑声,说:“好个过路的老乡,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冷心快手姬大春,没有做不成的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要的买路钱就是黄虎狗日的,今天就算你是关云长,能闯无关,斩六将,可到底还是要走麦城的!”
郭道琴听后问:“你就是冷心快手姬大春?姬大春问:“我手下不杀无名鬼!报上名来?”我师傅就是大侠胡三春。我听我师傅说过,你给他承诺过什么?”姬大春听后愣了一下说:“要是真的你走吧!我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