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好乱,所有在她身边发生的一切太难以置信了。
她突然想起奶奶给她讲的滴血镯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名春莹,是一个官霍世家的大小姐,却无奈爱上了一介姓蒋的书生。
他的父亲竭力反对这门婚事,并且说春莹已和石公子有婚约 。但春莹以死相逼,无奈父亲只好听从她,匆匆办了婚事,并赶出了家门。春莹与蒋书生重新过起了日子,虽清贫,但也幸福。
三年后,书生寒窗苦读,终于考试中第,当了一方的县令。但是春莹却发现蒋生竟与司徒家金扇小姐眉目传情,并瞒着她私会。春莹又怎能受得了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只是一个稍纵即逝的爱情?当晚,蒋生回来以后,春莹一语道破自己的所见所闻,并扯起一块白布,准备自杀。
蒋生非但没有阻拦春莹,还更加地刺激她,春莹说要保官,蒋生大笑:“我就是官!”并拿起一把切菜刀刺向春莹。血溅白纱,春莹被扔在了某个荒山野岭,听得见的只有狼的哀鸣声。
后来,春莹化成了一个玉镯,称为滴血镯,如果戴它的人儿也遭到了与她相同的经历的话,就会留下主人的一滴血,一碰到眼泪就会吸取流泪人的血,把主人死时的景象映在血上……凌儿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昨天的血是她自己的!难怪头总是昏昏沉沉的……
她马上走到宋掌柜家,竟得知这玉镯是县令在处理一些不用的物品的时候卖给他的。
这滴血镯一定是失踪的县令夫人的,不是,是被杀害的县令夫人的!
凌儿已经不再怀疑镯子的映像了。凌儿猜测,是县令爱上了另一女子,负了他的夫人,并将她杀害,埋在后花园里。
她当场来到县衙,击鼓鸣冤。
此时正值当今皇上微服私访,落户县衙。
“咚——咚——”
鼓声震人心魄,县令听闻,立即升堂。皇上也要参观,看一看此官究竟是如何审案的,县令只好听从。
“升——堂——”
堂外聚集了好多人,有姜大爷,李姑,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堂下之人所谓何事?”
凌儿不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哦,原来是个哑巴。你要告谁?”
凌儿拿起手,瞪大了眼睛,指向堂上之人。县令惊呆了,这分明是指他!这种民告官的事情他还是头一回碰到,还是在当今皇上面前!
“大……大胆!区区小女子竟敢扰乱公堂,打二十大板,立即赶出县衙!”
凌儿并没有惊慌,只见她举起手,把滴血镯取下来,放在地上,并且用力咬自己的胳膊。
“慢!”县官很好奇,“这女子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巨大的疼痛使凌儿留下了眼泪,而那泪水又落在了地上,漫过滴血镯。不久,地上积了一滩血,县令的影像浮现在了那里,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包括紧皱着眉头恐慌着的县令。只见血中的县令又一次举起刀,刺向县令旁的女人。那女人死了,县令仓皇地把她抱住,埋葬在后花园……
一个不知道规矩的小衙役大叫起来:“这分明是失踪了的县令夫人!”县令回头看了一眼圣上,又转过头来哆哆嗦嗦地说:“这……这女子无凭无据,竟使用妖……妖物来陷害本官,加二十大板!”
“慢!”
皇上起身,“是真是假我们只要看一看后花园的地下不久知道了?难不成这小女子夜里翻墙过来把你的夫人埋在那里不成?”
跟在皇上身边的公公立即喊道:“圣上移驾后花园——”
“不用了。”县令一看隐瞒不住了,便平静地说,
“我承认,是我杀了她。她竟然以为抓找了个把柄就能威胁我,做梦!”
县令走到皇上面前,跪了下来。
“皇上,老臣知道错了,甘愿受罚。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采那一朵傲雪上的梅花!”
皇上闻听此言,皱了皱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县令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当年,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年。有一年,雪下得很大,我竟然发现窗外的树上开了梅花,它是那么美丽而又娇艳。我赶紧跑出去,把她采了下来。就在此时,我碰到了一个姑娘。她比梅花还美,美得让人动情。她见到我采梅花,便对我说自己也喜欢梅花,她的名字里也有梅字。我们如同见了就别的故友一般,谈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直到雪停了,她才依依不舍地说要回家去了。第二天,我向父亲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要向他提亲。原以为父亲会很高兴的,但他老人家却勃然大怒,坚决不同意。说我是一个少爷,怎能看上一个贫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