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望着那张原来是秘信的白纸,然后他抄起了一个小木瓶说道:“我把这只木瓶里的药水洒到纸上,立刻便会有白烟冒出。白烟冒起的时候,原来纸上的血痕就会显现出来。你们要找来纸笔,赶快记录下上面的东西,半炷香的时间后,白烟冒尽,这张纸就会全部毁掉了。”
牛总兵听完,大手一摆道:“郎千、彭璋,你们两个人一定要把纸上的文字和图形描述下来,如有差错,军法从事!”
郎千和彭璋答应一声,各拿纸笔,等在了桌子的两旁。
刘一手启开了小木瓶的瓶盖,将里面的药水均匀地洒到那张白纸上,说也奇怪,随着药水淋到纸上,那张白纸上果然冒起了白烟,那上面有血迹的地方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最后粉色的曲线组成了一幅山川的图案,在山川的正中,写着一行小字——乌尔泰山金矿。
大元的残余之所以能在贫瘠的戈壁草原上牧马养兵,积蓄力量,大部分的军饷就是来自乌尔泰山金矿。
牛总兵对剿灭元朝的余孽不感兴趣,可是他却对金光闪闪的金子感兴趣。有了金子,什么大明,什么国家,他都可以抛到一边了。
那股在纸上冒起的白眼呛得郎千和彭璋连连咳嗽,可是两个人生怕漏掉了什么,笔起笔落,临摹着密信上的地图。
牛总兵用手捂着鼻子也欣喜地凑了过去,刘一手拉着儿子的手,两个人悄悄退到了空气通畅的窗边。
尾声
郎千和彭璋刚刚临摹完密信上的地图,密信上的白烟便冒尽了,那封密信也变成了一块块纸屑,散落在桌子上。
牛总兵手拿那两张乌尔泰山金矿的地形图,不由得哈哈大笑。只要乌尔泰山金矿被他掌控,边关和草原就是他的天下了。
牛总兵见情报到手,大叫一声,道:“来人,刘一手父子意欲造反,将他们就地正法!”
刘一手父子知道了牛总兵的秘密,他们真的别想活了。
刘一手看着冲进屋内的明兵,他呵呵笑道:“你杀不得我!”
牛总兵吼道:“杀了你们,比捻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刘一手用手一指郎千和彭璋说道:“你回头看看你的两个狗奴才!”
郎千和彭璋的四个鼻孔中,已经汩汩地流出了黑血。那密信上冒起的白烟有毒,郎千和彭璋临摹地图的时候,他们竟一起中毒了。
随着郎千和彭璋昏迷倒地,牛总兵的鼻子也流出了血来,他声嘶力竭地怪叫道:“赶快给我解药!”
刘一手用解药作为交换条件,侥幸活命。可是他给牛总兵的解药里面却少了一味药,虽然暂时好像治好了他的毒伤,可是半年后,牛总兵的鼻子开始腐烂,没用一个月的时间便毙命了。
刘一手经过这场巨变,终于明白,去除纸张上的墨垢容易,可是去除人心中的污垢太难。刘家父子从此以后,埋名隐姓,远走他乡,发誓再也不给人去除墨垢,这种洗墨的绝活便渐渐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