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问便是。”
“我看得出,你有大志向,所以今天问你一句话,你可愿意出去闯荡闯荡?等历练好了,也好接手朱记。”
“师父……”敬岳一惊。
朱全福伸手制止住了他,“我就蕈心一个女儿,我也看得出,你们情分深,所以我想等时候合适了,就给你们把亲事办了。只是之前,你得先去闯荡一番啊!我也看得出你早有这个心思了是不是?”
“师父啊!”敬岳跪在朱全福面前,“徒弟谢谢您老的厚爱,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蕈心扒着门框,咬着手绢也早已泪水盈盈了。
没多久,敬岳穿着蕈心做的新鞋,记着朱全福的教诲出发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马乾德在徽州的大茶庄。
敬岳叩响马家茶庄大门的时候天才刚刚亮,小杂役伸着懒腰没好气地问:“客官买茶?”“小哥,我是来寻个差事的,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去去去,一大早便来寻差事,你以为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快闪开,我们一会就要开张了!”
敬岳在马记门口每天请人通报却无人搭理,只能买了干粮在门口等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第五天,小杂役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劝他:“后生哥,你不好好在家种粮,非要来这里寻什么苦吃?”“你不知道,我在休宁曾经见过你家老爷,从此就立志来马家学习,现在我连马大人的面都没见到,我怎么能回去啊!”
正在此时,屋里走出一个人,笑道:“好后生,你既有这份心,那我考考你,若我满意,就收下你如何?”敬岳一看,那人正是马乾德,登时来了精神,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马掌柜!”原来,这小杂役早就通报了马乾德,只是马乾德有心试探敬岳的诚意,这才久久不见他。
马乾德设了两个考题给敬岳,先让他蒙上双目,通过品茶断定茶的品种。敬岳在朱记已练得这身好本领,自然一一辨出茶的种类,只是有两种茶他却再三品尝都无法辨别,马掌柜故作严肃道:“这种茶都品不出,你还是快回去吧!”敬岳忙道:“掌柜,我见识少,这才到您的大店铺学习,我之前不知道,今后多加留意,见识多了,一定会品出各种茶的!”马乾德大笑:“好小子!有志气!我今日先请你吃馄饨,咀天再来考你!”说着,马掌柜就走了。
第二日,马掌柜如约前来,却问敬岳昨日吃了几个馄饨,各有什么馅,每种馅又有多少个。敬岳早有准备,一一回答。马掌柜眯了眼看敬岳“我没看走眼,你就留下吧!”
敬岳迫不及待地给蕈心和师傅写信,没多久收到回信,看着蕈心娟秀的字体,敬岳心底好一阵激动,立志一定要早日混出名堂。
过了大半年,敬岳每日早起晚睡,不断用功,还提出了很多新点子。比如有一段时间往南方的茶
不好销售,敬岳就建议马乾德往西北寻找商机,并从中大大获利,因此深得马乾德赏识。一年后敬岳心生自己开店铺的主意,但马乾德念他年纪尚轻,且没受过官贾之间的磨练也就没答应他。
青年沉浮
一日,敬岳正在账房对账,突然收到朱家来信说蕈心出事了。县令杨典的内弟刘文良路过休宁,见蕈心貌美,要强娶了做妾,蕈心不从,投河自尽了。
这刘文良与杨典,不正是陷害过自己家的仇^吗!
敬岳犹如被霹雳击中一般,晕厥过去,待醒来已经是过了一天一夜。
敬岳抱着信嚎哭不已,赶回休宁县,征得朱全福同意,带蕈心回沐恩寺安葬。待安葬完毕,跪在蕈心墓前发誓报仇,慧明却前来劝告,要他莫要仇火攻心。但敬岳哪还听得劝,未等慧明话说完,便匆匆赶回徽州,将仇恨一五一十告诉马乾德,求他一定同意自己另立门户,以求能在商场上打击仇家。马乾德见他坚决,虽有异议,也只得压下口中的话点头同意了。
敬岳初人商海,万分上心,他还记得幼时父亲的经商之道,因此谋利不忘诚信道义,广为布施,没三年便将生意做大。
正值刘文良与京中赵员外经营一笔茶叶生意,敬岳得知后心想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连日快马赶到京中赵员外家,以低价得到赵员外认可,赵员外因为利益回绝了刘文良。刘家几百箱茶叶全被退回,甚至有人传说刘家的茶中有砒霜,因此刘家大大亏损。刘文良气急败坏,央求县令杨典查出真相,心中发誓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敬岳回到徽州,得知刘家亏损颇大,敬岳感觉自己离报仇已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