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助你一臂之力。”戴月娇从一只灰扑扑的花瓶里取出两个小纸包来,打开对吴敏说:“这白色药粉是美国进口的,有剧毒,只要在茶水或食物中放上一耳勺,当场就死。这褐色药粉是云南少族民族用土法配置的,也没气味,但食用后要半年才发作,到时浑身痉挛,抽搐而亡。我试验过褐色药粉,灵得很,已把温老婆子送上了西天。今晚我再给温老头下点白面,也好脱身。你要哪一种?”
吴敏取过白药放在裤袋:“就白的吧,立竿见影,谁有耐心等他半年。你把老头做了后,立刻到唐县马圈山后山等我。你听??”
由远而近传来雨岚的呼唤:“吴敏!吴敏!”,声音由近又远去。
吴敏说:“我得赶紧走了。”
戴月娇妒意浓浓地:“真没出息,老婆一叫就没了魂。你快滚吧!”打开门,双手推吴敏后背。吴敏返身,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讨好道:“亲爱的,我心里只有你,你日后会明白的,等着我!”闪身出门,见雨岚不住地东张西望,紧跑了几步,搂住她的腰:“雨岚。”
雨岚没好气地把他一推,发作道:“你上哪去了?我找遍整个院子,也没见到你的鬼影子。”
吴敏嬉皮笑脸地:“我在茅房拉大便,听见你叫声,心里着急,可没法应答呀。”
“那咱快找杨排长去。”
“你姑父怎么说?”
“谈崩了!哼,那老顽固看来要一条道走到黑了。没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心里很难受。”
吴敏安慰妻子说:“雨岚,别自责了。策反工作本身就难做,也相当危险,往往有策反者被对方砍了脑袋哩。你姑父的事,以后再说吧!”两人走出温家大门。没费事就追上了杨杰一行人,杨杰对大伙儿说:“咱们六人六马,目标太大,容易出事儿。以后的路程都在山野,咱去折点嫩树枝和青草,编成帽子戴上,马背上也扎上绿枝儿,可以减少暴露目标的危险性。”
吴敏一拍大腿,称赞:“嗨,有道理!有道理,咱说干就干。”人多手快,不一会,人马便“武装”完毕,大伙儿瞅着戴上“迷彩”帽的同伴,穿上“迷彩”服的军马,不禁哈哈大笑。
吴敏点头道:“杨排长的主意就是高,这回就不像以前那样扎眼了。如果不在意,还真看不出来呢!”
赵普:“可不是,谁不知道杨排长是智勇双全的战斗英雄啊!”
杨杰瞪了赵普一眼:“少说两句吧,没人把你当哑吧卖了!”
赵普冲他吐了吐舌头。
运输队走到二更时分,被一条波浪起伏的大河拦住去路。
杨杰问吴敏:“这是什么河?”
“唐河。这是去唐县的咽喉要地,只有这一段水浅,能?过去。”
“好!就从这儿?过去。”
话音刚落地,对岸的丛林里闪出了几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刷”的一下,探照灯像鬼眼一样从他们身上扫过。众人连忙隐身树后。
吴敏皱眉道:“糟了,糟了,过河麻烦了。”
杨杰问:“附近有桥吗?”
“唉!周围好几座桥都被敌人炸掉了。”
“那,咱从下段?水过去如何?”
“不行呀,那边的水有一人深,人能泅水,马怎么过河呀!”
“那咱就绕道而行?”
“也不行!前面有山挡路。”
人们着急地把目光投向杨杰:“哎呀,这可咋办?”
杨杰眉毛打成了结,思考片刻后,对众人说:“咱来他一个 ‘调虎离山’,把敌人的巡逻兵引走,就从这里?过去。”
“好!”众人一致赞成。
吴敏说:“我去引诱敌兵。”
“不!你是向导,我去吧!”
“我去!”
“我去!”
杨杰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热泪,下令:“小赵小郑小潘,你们三人速去东南方,到丘陵后再用枪声把敌人引开,不要正面接触,甩掉敌人后立即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