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温剑奎挥手道:“你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戴月娇一边答应一边出了门。
雨岚见她已走远,起身关上门,对温剑奎泣道:“姑父,我特意来看望你们,谁知我妹、我姑妈和表兄竟横遭不测,真让人伤心啊!”憋不住哭出声来。
温剑奎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烦躁地皱眉:“死就死呗,哭什么哭?你到这儿来还有别的事吗?”
“有!有!我爹让我带封信给您。”雨岚边说边把信递去。
温剑奎阅信,冷笑着划根火柴把信烧了,对雨岚说:“你给我带个口信给你爹,八路军杀了我儿子,我与他们誓不两立,决不可能跟他们合作的。”
雨岚委婉地劝说:“姑父,表哥叛变革命,害得钱库被烧,印钞局宋局长牺牲,根据地为此蒙受了巨大损失,实在罪不容赦。请您老人家三思而行,不要以个人恩怨丢掉民族大义,当汉奸是要留千古骂名的啊!”
温剑奎桌子一拍:“谁当汉奸啦?我这不是曲线救国嘛!”
“你带兵跟在鬼子后面去清剿,去扫荡,糟害乡亲们,为虎作伥,不是汉奸又是什么?如果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马上掉转枪口,为抗日而战,以赎其罪。”
“放肆!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温剑奎突然变了脸,掏出勃郎宁手枪,指着雨岚喝道:“快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雨岚气得红了眼圈,上牙咬着嘴唇,开了门噔噔噔地走了。
抗日之秘密印钞局(7)
第七章 杀击四伏
在一间堆满杂物的小厢房中,吴敏向戴月娇扑去,一边吻她的脸一边说:“月娇啊,我的心肝,两年不见,可想死我了。”
戴月娇凶巴巴地推开他,恼火地说:“你官也当了,婚也结了,还对我假惺惺地装什么纯情!”
吴敏一本正经地说:“你我青梅竹马,同乡同窗。要不是执行戴老板‘打入要害,长期埋伏’的指令,你我一对有情人早就终成眷属,还会两地相思么?”
戴月娇被他灌了几句迷汤话后,转怒为喜,仍不无妒意地把头一扭,哼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失去初恋情人,却得到共党专员的千金,人家比我年轻,比我漂亮,也是大家闺秀,你不是更划得来了么?”
吴敏苦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老头已把全部家产拱手献了出去。我们一日三餐是野菜窝窝头,整天钻山沟,打游击,这哪是人过的日子?老婆漂亮又怎样?既当不了饭吃,也当不了钱花。你能不能和上面通通气,把咱调回重庆,你叔叔戴笠是大名鼎鼎的特工王,老蒋跟前的大红人,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咱俩也好破镜重圆。”
戴月娇动心了,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通气当然可以,总得要点见面礼吧。”
“见面礼眼前就有,拉温剑奎去投老蒋,有一千多人马哩。”
“屁!我早就试探过他了,说跟着汪精卫当汉奸决没有好下场。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老爷是堂堂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去投靠蒋委员长必然前程无量。不料老不死的马上翻了脸,拿枪指着我的脑门喝问:‘你是不是军统特务?一个女佣哪能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来?’我一口否认。老不死的又说什么:‘总裁独裁,中正不正,像我这样的人到了老蒋那儿也吃不开,只好算四等杂牌,冲锋打头阵,撤退当掩护。要不是看你手脚勤快,侍候得我舒舒服服,早就赏你一粒花生米了。’吓得我魂飞魄散,你说老东西厉害不厉害?”
吴敏目露凶光:“那老狐狸不能为我们所用,干脆就灭了他。哦,还有一份重礼可送,这次我们押送十二袋边币去唐县,大约值一千两金子,你看……”
戴月娇惊得瞳孔放大惊呼道:“哇,这么多钱?天哪!咱就要交好运啦!干脆咱俩劫了这笔横财,远走高飞,去美国留学、定居。”
“好!我听你的!有你叔叔这把大红伞罩着,谁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