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哪儿去了？”狗娃疑惑地望了望外面，天刚蒙蒙亮，爹应该不会去田里了吧？

“地里去了。”娘匆匆说完就忙着淘米做饭，一面还絮叨着，“这是咋啦，起这么早？”

狗娃没有应声，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菜园，喃喃着：“原来苦菜也会开花……”

一

“狗娃，多吃点儿。”爹满面笑容的把苦菜夹到狗娃的碗里，狗娃任性地又夹给娘，说：“爹，苦菜太苦了，俺才不吃哩！”

爹没有接话，摇了摇头，夹起苦菜自己吃起来。狗娃看着爹一脸的满足样儿不明白爹为什么喜欢吃苦菜，有事没事地挑一些回家来，用白水煮了吃。算了，管他呢！

狗娃正要埋头吃饭，却突然听到爹自言自语低低的声音：“还是太小啊……”

狗娃莫名其妙地看了爹一眼，不明白爹的意思，却没有问，低头吃起饭来。

这年，狗娃七岁。

二

“爹，你这是干啥呀？”狗娃惊异地看着爹在菜园里中苦菜，很认真，也很小心，像对待珍宝一般。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种点苦菜好了。”爹擦擦汗，对狗娃说。

狗娃看了看菜园，又看了看爹，显然是不满意，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说：“好吧。”

狗娃回到屋里，从窗户向外看，突然发现爹有些苍老了。

这年，狗娃十二岁。

三

“娘，爹哪儿去了？”狗娃疑惑地望了望外面，天刚蒙蒙亮，爹该不会已经回到田里去了吧？

“地里去了。”娘匆匆说完就忙着淘米做饭，一面还絮叨着，“这是咋啦，起这么早？”

狗娃没有应声，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菜园，喃喃着：“原来苦菜也会开花……”

娘漫不经心地说：“已经开了几年了，你在学校不晓得。”

没错，他上初中确实不怎么回家。

他看看窗外一片的洁白，心里浮起种异样的情愫，这还是中考以后第一次。

中午，爹回来了，狗娃看到他，发现爹额头上的皱纹已清晰起来了，只是笑容一如往昔。

“爹，我决定复读了。”狗娃道，爹有些惊讶，“咋啦了？”昨天狗娃还坚决不复读。

狗娃没有直接回答，而夹了一口苦菜吃起来，说：“苦菜其实也很甜……”

后记

第二年，狗娃收到一张录取通知书，娘高兴地说：“娃，真苦了你了。”

狗娃摇摇头说：“苦到最后才是甜。”

阳光在屋外洒落一地光芒……                            （共827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