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一介 一介书生 一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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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一介 一介书生 一生如是

  是的,先生视野开阔,站位高远。

  “正如4年前,他推动建立的北京大学儒学研究院启动之初,所提出的几个研究方向,中国儒学史、三教关系史、儒学与马克思主义,都是学界最尖锐、最深入,事关思想界未来走向的大问题。”干春松说。

  10时,湖北黄梅汤用彤纪念馆

  如果说先生是带着遗憾走的,那么,没能参加汤用彤纪念馆的开馆仪式,应该算其中一个。

  上午10时,汤用彤纪念馆开馆仪式在湖北黄梅一中举行,“如果先生没有走,他一定会来参加的。”汤一介的学术秘书胡仲平语气中不无遗憾,“都怪我,拖沓了太久。”

  汤一介先生的为人与治学,都受到父亲汤用彤先生的巨大影响。

  汤用彤生前是北大著名教授、学校校务委员会主席,也是中国现代哲学家、佛教史家,久负盛名的国学大师。之所以给汤一介取名为“一介”,正是取“一介书生”之意,希望他能坚守书斋,“视读书为本分”。

  先生曾回忆:对我影响最大的是“事不避难,义不逃责,素位而行,随适而安”以及“毋戚戚于功名,毋孜孜于逸乐”的祖训,从父亲的文章中,我们能看到他的为人为学,立身处事之大端,且可看出他忧国忧民之胸怀。

  遵从父亲的教导,先生为学如此,为人如此,一生如是。

  13时,北大《儒藏》编纂与研究中心

  先生放不下的,还有进行中的《儒藏》工程。

  从2004年起,北大《儒藏》编纂中心成立,繁重的《儒藏》编撰工作已走过了10个年头。

  《儒藏》的编纂分两步,先选取历史上较有代表性的典籍编为“精华编”,然后再扩展为全本《儒藏》。第一部分“精华编”,将我国历史上的500余种儒学文献编为282册,同时将韩、日、越三国150余种汉文儒学文献编为57册,共计约2。3亿字,有望于2017年编完;第二部分则要再编约5000种儒家著述的大全本。目前,这部典籍已累计出版100册,整个工程预计要花费16年完成。有人说《儒藏》的工程量之大和编纂难度,相当于第二部《四库全书》。

  生前,汤一介常对身边人说,“中华文明之所以没有中断,就是因为有经典存世。编纂《儒藏》,关系到中国人的文化自强、文化自信。将中华文化发扬光大,是知识分子应有的对国家、民族的担当与职责。”

  先生驾鹤西去,是否会影响到工程进行,学界一片担心。“《儒藏》‘精华编’的编纂已上了轨道,我们也会尽可能地做好后续工作,让先生放心。”北大《儒藏》编纂与研究中心副主任杨韶蓉掩住悲痛说。

  但也有老师表达了忧虑:先生的学识、眼界、胸襟是无法替代的,能把国内外30多所高校和研究机构的近300位学者集合在一起,共同完成一项如此浩大的工程,没有足够的感召力是做不到的。

  16时,北大朗润园

  下午的朗润园,又换了一番景致。在夕阳的映射下,充盈着恬淡与温暖。这份温情,原本属于那一对伉俪,“同行在未名湖畔的两只小鸟”。

  一个是哲学泰斗,一个是比较文学的拓荒者,1952年结婚,两位先生在60多年的岁月中,共同经历了各种艰难困苦,不离不弃、相携相依。

  多少回,只要汤一介先生住院,乐黛云也会“住院”,只为陪伴汤先生。多少次,黄昏时,两位老人在未名湖畔散步,汤一介会死死地揪着乐黛云的衣服,生怕患有腿疾的乐黛云跌倒。

  几年前,太白文艺出版社曾出版随笔集《同行在未名湖畔的两只小鸟》,其中一半是汤一介的文章,一半是乐黛云的文章。从序中,我们能看出两位先生的相处、相爱之道:

  一个为顺利开展的《儒藏》编纂工作不必要地忧心忡忡,另一个却面对屡经催稿、仍不能按期交付的《比较文学一百年》书稿而“处之泰然”。这出自他们不同的性格,但他们就这样同行了半个多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