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把他的事情说了,并表明想提高棋艺。巧妹告诉他说:“我母亲比我棋艺高,你欲提高棋艺,须求她老人家指教。”巧妹的母亲看张忠学棋心切,又同女儿关系要好,这才破例收他为徒。老人家果然棋艺不凡,张忠竟难赢一盘。半年后,张忠棋艺大进,便决定回家乡斗棋。张忠和巧妹洒泪而别,并私订了终身。巧妹送给张忠一块棋子形状的黄色玉佩,张忠把那玉佩带在身上,向张庄镇奔去。
回到家乡张庄镇,站在自家门前,张忠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而且那“无敌棋院”四字已改成了“德艺棋院”。刚进入大门,老者就迎了出来,见了张忠就嚷嚷道:“你这年轻人,一走这么久,让我何处去找你?你们这地方,好虽好,但会下棋的却不多,真把我给憋死了。”张忠说:“我这次回来,特来讨教老人家,我们再赌几局如何?”老者说:“好啊,我这手早就痒痒了。你离开这段时间,一定学有所成吧?我试试你的棋艺如何!”
俩人毫不客气,马上摆开了战场。一盘棋,直下到日落西山,也没分出输赢。第二天,俩人又开始斗棋,围观者把棋院挤得满满的。张忠丝毫不敢大意,他一手握着巧妹送给他的玉佩,一手执棋子。刚走几步从巧妹那儿学来的高招,就把老头儿惊得连连吸气。老者盯着张忠若有所思,但他使出浑身解数,也破解不了张忠布下的几招绝棋。张忠暗暗得意,不禁喜形于色。老头儿显得很不耐烦,没走几步,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在张忠的步步紧逼之下,老者感到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只得服输。
张忠又赢回了棋院,好不得意。老者要走了,张忠诚心挽留他再住些日子,进一步切磋技艺。老者说:“梁园虽好,非我久留之地。他日有缘,我们后会有期。”说完,老者拱拱手,转身而去。
张忠自此安下心来经营棋院,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因为心中牵挂着巧妹,他常常六神无主,茶饭无心。张忠托人下了聘礼,去巧妹家求婚,并很快将巧妹娶进了家门。
新婚之夜,客散人去,张忠宽衣解带,急火火就要拥巧妹上床。谁知巧妹嘻嘻一笑道:“你能赢回棋院,说明你棋艺大进。今夜花好月圆,我们夫妻下一盘棋如何?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定会主动服侍你,如果你输了,我可就不能依你了。”张忠同意了巧妹的建议。遗憾的是,连下几局,张忠始终未能胜巧妹一局。望着烛光下妩媚动人、如花似玉的娇妻,张忠不住地叹息,他站立窗前,闷闷不乐。
站了一会儿,张忠回头一看,巧妹不知什么时候已上了床,一床红棉被掩不住无限春光。张忠虽然心中不悦,但见了巧妹那副醉眼迷离、艳若桃花的模样,不禁心旌摇荡,上床拥住巧妹,问她自己为什么赢不了她。巧妹望着他:“你呀,真是一个狂妄自大的棋呆子。你乳臭未退,学艺不精,就敢称‘无敌棋院’。我不教训教训你,你真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在我家,最初我输给你棋,是给你面子,后来继续输棋,是我看上了你,你还真以为我赢不了你?就说你那棋院吧,如果不是家父故意输棋还给你,你能赢回棋院,简直是痴心妄想。”
张忠惊问:“谁是你父亲?你父亲是谁?”巧妹嗔怪道:“我父亲就是赢你棋院的那个人呀!那次你离开我家回去赌棋,家父看到我送给你的棋形玉佩,心中就明白了几分。他有意输给你棋,就表明他承认了你这个毛脚女婿。只可惜,你不知就里,还自以为天下第一呢!”
听了娇妻一席话,张忠顿觉脸红耳烫。至此,他才明白做人处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