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孙大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奴才,是铁了心不想伺候本县,便冷脸一板,猛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怒斥道:“你认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是官府的罪奴!不再是年羹尧的厨娘、爱妾啦!本县念你有一技之长,领你来孝敬本县,没想到,你跟本县耍起了贵妃娘娘的派头。”
说话间,孙大人大步跨到厨娘的跟前,伸手端起厨娘的下巴,极为恼怒地斥问她:“怎么,年大将军你能伺候,我这个小小知县,你就瞅不上眼了是不是?”一语未了,孙大人猛一推厨娘的下巴,差一点把厨娘跌个后仰翻,幸亏孙大人反手又揪住她的前衣襟,并将她拖拉起来。孙大人板着冷面孔把她拽到厨案前,恶狠狠地训斥厨娘说:“今天,我就是要你给我做!”
厨娘哭出声,她再次给孙大人跪下,泣不成声地告诉孙大人,说她确实不会做菜。厨娘说,她名为年大将军的厨娘,实则是年大将军厨娘中一个拣米的。
“什么?”孙大人瞪圆了两眼,愣愣地看着厨娘说,“拣米的?”
厨娘摇着满脸的泪水说,年大将军的厨师、厨娘,数以百计,光是择菜、拣米的厨娘,就有七七四十九个,她们各负其责,不得有半点差错!这其中,挑水的只管挑水,砍柴的只负责砍柴,就连掌勺的大师傅,都无需过问红案白案上的大小事。
孙大人一听这话,大失所望!原以为弄来个年羹尧的厨娘,就可以品尝到年羹尧做大将军时所享用的口福了。没料到,折腾了半天,找来个厨娘,仅仅是个拣米的。也罢,那就让她为本县拣米吧!孙大人想,这也算是沾上年羹尧用餐的一点点口味了。
岂料,半月下来,厨房报来账务,让孙大人吃不消了,光是买米一项开支,就是鸡鸭肉鱼的百倍还多。问其原由,那厨娘按年羹尧用米标准来选米:磕碰过的不要,带糠皮的不要,鼓肚的、长短不一的,一概不要,这样拣下来,一斗米里,挑不出几粒合格的。
孙大人不由得暗自长叹,他这个小小的知县,今生今世是没法享受年大将军当年的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