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栓正在低头胡思乱想,等着受罚。忽听老汉说:“儿呀,你可让干爹好等哇!”栓栓慢慢抬起来头,仔细一看,当真是干爹,叫声:“干爹。”父子二人就抱头哭开了。哭了一阵,栓栓擦干眼泪说:“干爹,我做了对不起你老人家的事,你就处罚我吧!”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干爹赶忙拉起栓栓,劝道:“不怪我儿,都怪那个老畜生作事损阴,正好,我们也给他来个顺水推舟,由爹作主,你就作了为爹的义子兼佳婿吧。”栓栓千恩万谢,夫妻双双欢天喜地进了洞房。第二日,栓栓起了个大早,照着干爹的吩咐,骑上大马接娘一起到干爹家居住,两家合一家。
再说李员外一家,从一打发栓栓上轿开始,个个就像等着审判结果的犯人,既心急,又害怕。整整一天一夜,李员外心里就如揣着十五只兔子,七蹦八跳,坐卧不宁,只恐漏了破绽,丢人现眼是小事,误了儿子终身事就大了。李小姐更像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横竖都不对劲。挨到第二日,时辰一到,花轿抬到门前,李员外的心里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可他一见栓栓没来,心里又一咯噔,转而一想,不来更好。李员外端坐客厅,品着香茶,只等新人来拜,忽听仆人来报:“老爷,不好了。”李员外急问:“出了啥事?”“轿是空的。”李员外知道事出有岔,登时就像晒蔫了的茄子,没精打采地跌倒在太师椅上。正在这时,又见李小姐披头散发,从绣楼上哭跑下来,抓着李员外要女婿。李员外一辈子就守着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日啥都依顺惯了,如今见她胡搅蛮缠,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心早软了,他劝女儿说:“我儿莫哭,有为爹给你作主。”即刻吩咐家人备轿,亲自坐轿到了王员外家。挨了王员外的一顿臭骂之后,才把想许婚栓栓的事说了出来。王员外起初不答应,李员外再三再四,费了不少口舌,王员外才把婚事答应下来,但要李小姐作二房。两下一说定,择了黄道吉日,由王家作主把李小姐娶了过来。李员外迎亲不成,反而赔上了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