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陆小姐的消息。眼看陆俊龙死期将至,县太爷上报州衙即日行刑。那日法场人满为患,衙役押着陆俊龙进了法场,刽子手手持鬼头刀站立两旁,就等午时三刻手起刀落。时辰一到,县太爷手拔令箭大喝一声:“行刑。”刽子手高举鬼头刀,在空中呼呼作响,正欲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刑场外一声高喊:“刀下留人!”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冲进法场,刽子手的刀悬在半空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县太爷惊得瞪大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马上下来一人,高举令牌:“刀下留人。”县太爷接过令牌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迎接。
此乃钦差大人的令牌。还没等钦差大人的轿子停稳,县太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知钦差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望钦差大人恕罪。”钦差大人下了轿,厉声道:“秦大人,你可知罪?”县太爷吓得跌倒在地:“不知小的何罪之有?还望钦差大人明察。”钦差大人双目一瞪,怒道:“本钦差奉皇上之命前来体察民情,不料刚到此地,就有人拦轿告状,告你贪赃枉法,滥用职权,欺霸一方,强抢民女,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县太爷一听,吓得结结巴巴说不成一句话:“大人,我,我……一向……秉公……执法,那,那都是……刁民,陷害,陷害本官……”
“住口!”钦差大人一声断喝,“你的所作所为早已激起民愤,你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实为本县一害。来啊,将人犯陆俊龙带上来。”陆俊龙被押了上来。钦差大人发问:“下跪何人?所犯何罪?”陆俊龙惊魂未定,听钦差大人问话,急忙回答:“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呀!草民陆俊龙,那日是陆员外家小姐舞龙招亲之日,草民意欲前往一试,没想草民家中金龙被盗,草民急中生智,扎上一条稻草龙,不料草龙舞至中间,被人放火,因躲闪不及,龙身尽毁,县太爷就将我打入大牢。钦差大人,草民冤枉呀!”钦差点点头说:“来啊,把陆员外带上来。”
陆员外满脸伤痕地上了堂。“下跪何人?所犯何罪?”陆员外哆哆嗦嗦说:“草民陆一尚,家有一小女,那日县太爷唤媒婆前来提亲,小女死活不应,后提出一个条件,要舞龙招亲,若县太爷家的秦少爷能赢,她就甘愿嫁他,要是他输了就不要为难她,草民就答应了她,县太爷也同意了。后来就发生了舞龙的一幕。随后县太爷又来逼亲,不想小女深夜出逃至今不知下落,还请钦差大人明鉴。”钦差大人怒目圆睁:“秦知县,你还有何话好说?来啊,押下去。”县太爷一声惨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随即,钦差大人将陆员外和陆俊龙等人当场释放。百姓一片欢呼。
隔天夜晚,钦差来到陆员外府上。陆员外惊恐万分,设宴款待。钦差叫陆员外去请陆俊龙前来一聚。
陆俊龙来到陆府,诚惶诚恐地见过钦差大人。钦差命所有闲杂人等在外面前厅候着。三人坐下,几杯酒下肚,钦差问陆俊龙:“当初你为何要扎了草龙前去比舞?若你不去,不就不会有杀身之祸了吗?”陆俊龙看看陆员外,欲言又止。陆员外知趣,起身要向外走。钦差大人摆摆手,让陆员外坐下。陆俊龙只好低着头说:“不瞒钦差大人,我与陆小姐青梅竹马,早已私订终身,只恨我家境贫困,怕陆员外不答应这门亲事,才没敢挑明。可万没想到秦少爷会来逼亲,我知道小姐这样做是为了我,她知道我龙舞得好,定能胜出。想不到的是金龙被盗,我知道这一定是县太爷所为,只是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我一介草民也奈何不了县太爷。情急之下我就扎了条草龙,我也知道草龙是秦少爷的人所烧,即便我说出真相也无济于事。”
陆员外听了悔恨交加,痛恨自己不该嫌贫贪富,害得女儿离家出走。说到痛心处,陆员外老泪纵横。陆俊龙起身安慰陆员外:“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呢!”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爹,莫哭,女儿回来了。”两人清楚地听见陆小姐的声音,大吃了一惊,抬起头却不见她的身影。只见钦差大人起身,两眼通红。两人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你莫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