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宜并没有明白父亲的意思,但在这样的催促下,夫妻只得离开了老人。
蛇郎夫妻已经走了许久了,阿仰还是投摘满。这时,可恶的乌鸦在树上看见了,立即叫了起来:“哇--哇--杉枝垫”阿仰一听,清醒了,立即垫上几枝杉枝,不一会就摘满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连跑带跳地回来,一看妹妹和蛇郎不见了,急忙问道:“爹!阿宜哪儿去了?”
“在屋里头梳头吧!”父亲骗着说。
她赶紧跑到屋里头,不见,又马上回来:“爹,不见嘛!”
“引娃儿上菜园玩去!”
她箭步飞向菜园,很快又跑回来:“也不在嘛!”
“啊!大概到伯伯家去了。”父亲故意叫她打转转,好让蛇郎夫妇走得远一点。
她又一趟跑到伯伯家,也没有见,又飞一般地回来,马上到厨房揭开饭甑,糯米饭已经没有了。这时,她知道蛇郎夫妻已经走了,急得她拍手跺脚。她摸摸饭甑,还有些热气,想来还是可以追上,就拔脚从后面追去。
蛇郎夫妻走了好些路,碰到一条大河,疲倦了,在河边坐下来休息。这时,那只可恶的乌鸦从对岸飞了过来,在不远的一棵白香树上停下来。蛇郎看见了,高兴地对阿宜说:“晚饭找上门来啦!你娘儿等一下。”说完便提起常带在身边的鸟枪,朝白香树那边走去。
他还不到树脚,乌鸦飞了。但是,又在不远的地一停下来。他追去,又飞了。追呀追呀!飞呀飞呀!娘儿俩等了又等,也不见蛇郎回来。
阿仰死追活赶,终于赶上来了。她左顾右盼,没有见到蛇郎,心里暗暗欢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蛇郎呢?我以为赶不上你们了,哪知还赶得着,实在太高兴了!”
“他爹撵鸟去了,等一下就来。姐姐,坐下休息吧!”
阿仰听说蛇郎已去打鸟,趁机说道:“宜,你背娃儿这一天,可能累坏了,解下来给我抱一下吧!”阿宜也实在太累,以为她是好意,把娃儿解下来,交给她抱。
阿仰把孩子抱在怀里,背着阿宜拧了他两下,娃儿哇哇的哭起来。她说道:“啊!一定是我的衣服不好,脱下你的衣服给我穿吧!”
阿宜脱下衣服给她穿,阿仰又拧了孩子几下,孩子又哭起来。
“嗯!可能我的百折裙太丑,脱下你的裙子,我俩换换!”
阿宜解下百折裙给她穿。孩儿还是照样哭。
“啊!我的腿还光着哩,解下你的裹腿吧!”
她穿起了阿宜的衣服,又围起了百折裙,还包扎了裹褪。这怎能止住娃儿的哭声呢?除非她不再拧他。她一身上上下下,从头到脚,除了皮肉,没有一样不是妹妹的。她心满意足了。在娃儿哭声连连的时候,就假装逗引去看鱼,并指手划脚地说:“宜呀!这里有一条花鱼,真好看,快来看!快来!”
阿宜以为真的,就走过去。阿仰“这里这里”,“那里那里”的叫喊。阿宜跟着她手指的地方,东看西瞧。阿仰趁阿宜不防,一掌就把她推下河去了。
阿宜在水里挣扎许久,一声接一声地喊蛇郎快来。他哪能听得到啊!随着微弱的叫声,她沉下去了。
“妹妹喂鱼去了。”阿仰这样想着,背着娃儿回到阿宜休息的地方,冒充是蛇郎的爱妻,在那里等待“丈夫”打鸟归来。
这只乌鸦真可恶呀!故意一飞一停,一停一飞。蛇郎追了半天也追不着。最后只能乱放一枪,空着两手回来。阿仰见他来到,装生气地说,“怎么追不着也追,害我娘儿俩等了半天。”
妻子怎么变样了呢?他没有听进这些问话,而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说:“你不是我的爱妻吧?”
“你爹说的什么呀!打不到鸟反而把你的眼睛打花了。我有哪点不象?孩子不是你的吗?衣服不象吗?或是百折裙不象,裹腿不象……”她装着呜呜的大哭起来。
姐妹的面貌太相象,蛇郎再次打量,也没看出差多少。“也许是自己花了眼吧!如说不是,她的衣着也没有什么两样,又怎能说不是呢?”蛇郎心里这么想,只得继续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