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你真是个好小伙子。不出家也罢。那你每天来和我谈淡,我保佑你打柴安全!”石佛看见刘海的主意很坚定,失望的这样说。
“好吧,明天见!”刘海担起柴担子说。
“明天一定来啊!”石佛在洞内大声的说。
从此,刘海每天上山打柴路过洞口时总是喊一声:“石佛!你好?”石佛也说:“好啊!刘海!保佑你打柴安全!”一回来时,刘海照例的把柴担放在洞口,带着斧头在洞里和石佛聊一聊天。隔一两天石佛还叫他擦一擦身上的尘土,打扫打扫石洞,刘海总是很高兴的给它来做。有时,刘梅把地打扫净了还说:“石佛!把你的金钱吐出来玩一玩。”石佛就把嘴张开,那些金钱象长了腿一样,跑出来在地搭成一个小金山,山上长了金钱树,树上落着金凤凰,树下还跑着金麒麟,非常好看。可是,每当刘海向石佛说,你怎么不把这些金钱送给那些鳏寡孤独的受苦受难的人时,石佛就马上收回了它的金钱,再三向刘海说:“那些人没有福气,和我无缘!”
刘海说:“神有钱不帮助穷人,那穷人为什么要敬神啊?”
石佛说:“你要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要出家了。”
刘海心里想:“神就是神,人就是人,神和人是不一样的。神是要叫人供奉的,不是给人帮忙的。我明白这个道理。我这个人就是爱给人帮忙,一辈子也不愿意出家当神。”
石佛看见刘海心里不舒服,便哈哈大笑起来,刘海也被惹笑了。
就这样,刘海和石佛来往了好久。
有一年春天,山上的树木被太阳照耀得非常好看,各种鲜花放着香味,对对的蝴蝶飞来飞去,山鸟在空中叫个不停。
这一天,刘海打足了柴,高兴的唱起来:
“万里终南万层山,
白云深处把柴担,
路小石竖脚下稳,
冬去春来年复年。”
他正要担起柴担走的时候,忽然,看见对面的半山腰里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左手提着个放药的竹篮,右手抹着头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他。这个浓眉压着大眼,长得又匀称又健康的姑娘,使他呆住了。姑娘看见刘海呆了,便笑了一笑,转过身子象飞一样的走到山后去了。
“谁家的姑娘这么胆大?还敢跑到这样的深山中来。”刘海自言自语地说。
第二天,刘海又看见了那个姑娘站在那里看他。“奇怪!这个姑娘老在这里看我是什么意思?”刘海担着柴心平气和的这样想。
第三天,那个姑娘仍在那里看他。他正想问个究竞?那个姑娘却叫着说:“刘海!刘海!请你把斧头借给我用一下好不好?”
“姑娘!斧头可以借,恐怕你不会使呀!”刘海一边说着,一边把斧头举得很高很高。
“只要你愿意帮忙……”那姑娘一面拉着很长的嗓子回答刘海,一面就跑到这头来了。
“您用斧头做啥呀?”刘海问。
“在那个山头的石缝中有一棵灵芝草,终南老母要我给她移到院中去,不用斧头是挖不出来的!”姑娘的脸比山里的桃花还好看。
“她为什么这样难为您呢?”
“您如果愿意帮忙。我就告诉你!”
“只要对您有好处,只要我真正能帮上你的忙,我决不推却。可以坐下告诉我吗?”刘海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让那姑娘也坐一下。
“终南老母是我的养母,她是个神通广大,但是非常阴险的老婆子!”
“您叫什么名字?为啥跟了她呢?”
“我叫梅姑!是被遗弃了的私生女。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怎样成了她的养女。在这山里糊里糊涂的长到了十九岁,终南老母成天没有高兴的时候,脸黄得和死人一样,看见她,我的心上就象压上了一块石头,难受得要命。”
“那她为啥要移灵芝草呢?”
“唉!这是因为你来啊!”
“因为我?”
“我从九岁起就在那边山上采药,每天都看见你在这边山上打柴,十年来,我在那边山上长大了,你在这边山上也长大了。可是我的心里很难受,我想,成天采药到底是为了什么?在那阴森森的山洞中,一刻也坐不下去。只有看见你抡着斧头砍柴的时候,我才高兴。那梆当、梆当的斧头砍柴的声音呀,一声一声都牵着我的心。我爬山、翻岭的劲头就增强了。我很敬佩你!我很想跟你下出去,过幸福的日月,我鼓着勇气告诉了终南老母。她冷酷地笑了,她说:‘你要跟刘梅下山不难,只要把山顶上的灵芝草连根移到院中栽活,就可以。’并且嘱咐我在没有把灵芝草移回以前,不允许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