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长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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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县长剿匪

  来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冷冷一笑,说:“凭这个行吗?”

  马县长和秘书面面相觑,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就撞了两回枪口,马县长小心地问:“敢问大驾是……”

  “独眉山的三当家!”来人亮了名号,然后问道,“那悬赏告示是你下令贴的吧?竟敢……竟敢通缉我们?”

  马县长赶紧解释:“三当家切莫当真,这种东西……不就是做做表面文章嘛!”“就是你这一纸表面文章坏了我的好事,你马上下令把它们全撤了!”

  这告示刚贴了一天就撤掉,如何向全县民众交待?自己肯定会弄得名声扫地,马县长小心地诉说着自己的苦衷,三当家刚要动怒,转念一想,忽地笑了起来:“那好,我不为难你,这样吧,你把我的赏额变动一下,变成十五万大洋。”

  马县长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路数?还有想主动提高自己赏额的?虽然摸不透三当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加赏额总比撤掉悬赏告示光彩多了,反正是空头支票,马县长赶紧应承下来。

  三当家又说:“我们在县城布有眼线,明天我的赏额要是没变,晚上就来取你项上人头!”

  三当家离去后,马县长和秘书仍然心惊肉跳,这土匪居然连着两夜上门威胁县长,简直……简直不成体统!事到如今,别提什么剿匪了,先想想自身的性命安全吧。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警察局派人保护,可自己初来乍到,寸功未建,倒先寻求自保,传出去岂不……另外,三当家提高自己的赏额到底有什么玄机?马县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为掌握主动,他决定也派些眼线下去。

  次日,马县长下令,重新张贴悬赏告示,把三当家的赏金变成了十五万大洋。之后,他从警察局要来两个警察,让他们化装成樵夫,到独眉山一带打探消息。

  到了傍晚,暗探传来消息,据一个经常给土匪当脚夫送菜的农户说,今天独眉山好像出了乱子,气氛十分紧张,土匪们都骂骂咧咧,不少人还说要找新来的县长算账。马县长一听慌了神,找我算什么账?他们出乱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实在想不通是自己撞了邪还是土匪迷了心窍。这些土匪神出鬼没,行事无常,自己一招不慎,脑袋可能就真没了。马县长越想越怕,心想,罢罢罢,惹不起咱躲得起,这官,老子不当了!于是,他当机立断,立刻遣走仆人,和秘书收拾好东西,等到天黑后,雇了辆马车,随后俩人悄悄溜出了城。

  马车行至一处僻静路段,突然有三匹快马追上来,截住了马车,一个瘦子跳下马,举枪挑开车帘,说:“怎么着,县长大人,想溜哇?幸好我们早就盯着你呢!”土匪真的找自己算账来了,马县长惶恐万状:“马某是想溜,但不是一般的溜,是挂印卸甲、弃官而去,请好汉给条生路。”

  瘦子说:“你自己溜出来也好,省得我们去县衙找你惹出麻烦。你想找生路,那就先跟我们去独眉山走一趟吧。”马县长顿时嘴就抽筋了:“去、去干……干啥?”瘦子跳进马车里说:“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土匪把车夫放了,押着马车朝独眉山驶去。路上,马县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已经遵三当家的话把赏额改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瘦子忍不住说:“看来真是三当家在背后捣了鬼。妈的,老子们是二当家的人,坏就坏在你把三当家的赏额变了。”随即,土匪说出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来。

  原来,自从独眉山大当家遇难后,二当家和三当家都想坐头把交椅,按座次该属二当家,可二当家是个大老粗,有勇无谋,三当家却喝过不少墨水,能文能武,一向瞧不起二当家。这几天,三当家上下打通关节,已是水到渠成之势,不料新县长搞出个悬赏通告,抓了二当家赏额十万,抓了三当家只有一千,俩人在官府眼中的重要性相差悬殊,这个告示产生了奇妙的心理作用,等于通告众匪:二当家是官府认可的“法定”继承人。如此一来,顿时风向逆转,二当家的势力又死灰复燃,紧接着,二当家特地上门给新县长来了个下马威,让兄弟们瞧瞧他的“当家本色”。三当家不甘示弱,连夜进城,第二天,县长新出的悬赏通告居然把他的赏额提高到了十五万,这下可热闹了,两边人马吵嚷不休,差点拔枪干仗。后来,二当家怀疑三当家在背后使了坏,下令把县长抓上山审问清楚,就这样,马县长被抓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