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拎起那个箱子,不由暗暗叫了声苦,妈的,这个箱子太沉了,拎着这么个玩意儿,自己跑得更慢了。他哪里能想到,他现在换的这个箱子居然装的是一箱子面粉啊!
几分钟后,后面的人追得越来越近了,正在这时,一辆皮卡小汽车从自己身边驶过。八哥计上心来,把手中的箱子往那辆皮卡车的车厢一扔,然后转身往旁边的小胡同跑去。
这一下,身后几个紧追不舍的人傻了眼,追箱子还是追人?几人简单判断了一下,领头的恶狠狠地说:“他妈的,这帮人太专业了,居然是个团伙,还会兵分两路,我们也兵分两路!”说完,一队人马一分为二,几个追那辆汽车,另外几个人继续追八哥去了。
八哥气喘吁吁往前跑,扭头一看,发现身后还有几个人在追自己,不由叹了口气,说了句:“妈的,这帮人忒专业了,追人都追得这么紧!”没办法,咬着牙,继续跑吧,八哥一边跑,一边死死记住刚才路边那个中年人的背影,等把这几个尾巴甩掉后,他还得去找那个人,把那箱子给弄回来。
再说许军柏,他发现钱丢了后,垂头丧气地拉着那箱子面粉离开了家门。他知道,自己一旦踏出这个家门,就是一条不归路了,那么大一笔巨款莫名其妙地丢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很显然,这是老天爷不让他活啊!
许军柏拖着箱子,像个垂死的人一般,往六一街的王婆婆家走去。走过好几个街区,他看到路边有个残疾人弹着吉他在卖唱,那人唱得实在太动听了,围了好些人在听。许军柏一见,一贯爱做好事的爱心又泛滥了,他摸了摸口袋,还有几十块零钱,那是刚才自己买箱子时别人找给他的零钱。他拖着箱子,走上前,把几十块零钱全部丢给了那个卖唱的人。
此时,卖唱的人正唱着《离家的孩子》。声音嘶哑的他,哀怨地唱道:“没有那好衣裳也没有好烟,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辛勤地把活干,心里头淌着泪脸上流着汗……”
许军柏听得眼泪汪汪,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箱子,用手去擦眼中的泪。擦完后,他站在那些围观的人当中,又听了好几曲,才拖着箱子往前走。
许军柏哪里能想到,此时,他手中的箱子又被人换了一次。
老天,你终于开眼了
人两条腿,哪里能有车跑得快,那帮撵皮卡车的大汉,很快就追不上汽车,眼瞅着皮卡车拉着那个箱子开远了,几个人赶紧掏出电话,向他们的小头头齐楞子汇报情况。
此时,齐楞子正坐在张大敢的屋里,同自己的大佬一起坐镇指挥,他看了看GPS定位仪的屏幕,发现,那个红点正在朝另外一个方向逃窜,他当即指挥这几个人朝那个方向追去。
再说王彪,正拉着个箱子,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跑到最后,他心生一计,索性不跑了,找个下水道躲起来,等避避风头再走。想到这里,他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来到一条废弃的河边,连同那个箱子一起钻进了一条排水的管道里头。边往里钻,王彪边得意,心说:“我这也太专业了。”王彪钻进去管道不到二十分钟,刚才追汽车的那几个大汉就围住了管道的出口,其中一个用手电筒往里一照,赫然发现王彪像个蚕蛹一样,窝在里头,边上正放着那个箱子。几个人连吓带骂,把王彪给弄了出来。王彪死活不明白,为啥自己藏到管道里,他们都能找到自己?
要说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得塞牙缝。原来刚才王彪躲在楼后,楼顶的八哥把刚扯下来的GPS定位芯片给扔了下来。那个芯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套头衫帽子里。
几个大汉擒到王彪,不由一愣,他们本以为抓住的是他们一直追的那个人,哪里想到抓住的会是王彪。领头的汉子赶紧打电话给齐楞子,告诉他已经把王彪给抓住了,而且把箱子给追了回来。
齐楞子赶紧让他们把箱子打开。箱子一打开,几个大汉都愣住了,居然是一箱子钱。齐楞子一听说是一箱子钱,当即恶狠狠地说:“这个王彪真是太专业了,估计已经把货交给对方了,想把这钱独吞呢。”齐楞子征求了张大敢的意见,然后电话里指挥道:“钱带回来,货不用追了,把这个王彪给处理了。”
几人心领神会,把王彪连推带拉,弄到附近一个下水井盖旁,把那个下水井盖弄开后,直接把王彪给扔了进去。几个人正要盖井盖,突然从旁边的树丛里跳出个人来。
真是冤家路窄,几个大汉一看,居然正是刚刚追赶的那个人。好家伙,刚才跑得挺快没追上,现在得来全不费工夫。
再说八哥越跑越迷糊,他记得前几天溜达的时候,发现附近有条废弃的河,他决定往那里跑,那里树多路偏容易甩掉尾巴,也不容易跑错方向。果然,后面追他的人很快就被甩开了,眼瞅着再钻过一个树丛就到了废河边,八哥激动地钻过树林,往下一跳,冷不丁看见前面有几个人,仔细一看,居然就是刚才追赶自己的人。他不由暗暗叫苦,再想转身跑,已经来不及了。
领头的那个大汉迎面冲上去,一拳把八哥打得眼冒金星,倒在了地上。接着,几个人上前死死把他摁住,也给扔到了那个下水道里头,然后把井盖盖得严严实实。这个井是个死井,足足有十几米深,两人被扔进去后,早已被摔得半死,加上氧气不足,可怜的王彪和八哥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走上了不归路。八哥死的时候还睁着眼,他多想告诉别人,其实那个装毒品的箱子早已不在他手上了。
再说许军柏拖着那个箱子,沿着街往前走,突然肚子一热,屁股一凉,又要拉肚子,他心说不好,拉着箱子,瞅了瞅周围,旁边的房子都是紧闭着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巷子里钻,他发现有栋废弃待拆的楼,想也没多想,就拉着箱子钻了进去。里面光线有些暗,他刚想往最黑处走,冷不丁有人说了句:“你怎么才来!”
一句话把许军柏吓得够呛,等他眼睛适应了里面暗淡的光线后,这才发现里面居然站着三四个戴着墨镜,看上去像黑社会的人,他哆嗦着说了句:“我……我是路过这里的。”
领头那个冷冷地问:“路过?那你箱子里拉的是什么?”
许军柏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面粉!”一句话惹得那三四个人哈哈大笑,那个问话的头头更是笑得腰都弯了:“他妈的张大敢,真他妈的专业,居然告诉手下箱子里装的是面粉。是面粉就对了,来吧,把这个箱子交给我。”
说完,他一扭头,身后的一个人主动递过了一个紫色的箱子,“来,这个箱子是你的。”原来许军柏误打误撞,跑到了张大敢与另外一个黑帮约定好的交易地点,可许军柏哪里能想到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