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来见了张长林,便瞪着一双眼睛问:“小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长林赶紧说:“前几天见了一个鼹鼠洞,想把那只鼹鼠挖了。”
“我看你不像是来挖鼹鼠的,你是来给山上的伤残红军送东西的吧?”杨开来诈唬道。
“杨镇长,你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张长林笑道,“你就是借我一百二十个胆,我也不敢跟那些人有来往。”
“这就好。”杨开来说,“张长林,我知道米大很看重你。看在我和米大的关系上,我决定让你做社水镇民团的小队长,你有兴趣吗?”
“真的?”张长林的眼睛睁大了,成了镇民团的小队长,米大一定更器重自己,那么,米妙就是手心里的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再说,有了镇民团撑腰,他就不害怕马一刀追杀了。
“我杨开来一个大镇长还会骗你?”杨开来说。
“我当然愿意。”张长林迫不及待地说。
“那就这么定了,你马上跟我上山搜剿共匪。”杨开来说。
“不跟我爷老说一声?”张长林有些担心地问。
“那爷老又不是你亲生的,说不说就那么回事。再说,等你哪天穿了军服回烟竹坪,不是更气派?”杨开来说。
“那好吧!”张长林应承了。然后,一标人马钻进了深山老林里。
张长林从小父母双亡,十二岁那年投靠了西延地界势力最大的土匪马一刀,由于他人比较机灵,又会察颜观色,很快得到了马一刀的信任。等他长大后,却不知怎么和马一刀的压寨夫人覃兰香勾搭上了,事情败露后,逃到了几十里开外的烟竹坪,装疯卖傻做了米大的长工。他知道马一刀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些年,他在烟竹坪连大气都不敢喘,怕的就是马一刀来寻仇。现在,杨开来将他弄到镇民团当小队长,他一下子就觉得腰杆子硬了许多。
队伍在山上转了一整天,连根红军的毛也没捞着,便下了山回到镇公所的驻地社水镇。杨开来先给张长林安排了住宿,然后将张长林带到家里,围着火炉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杨开来说:“张长林,我总觉得米大那狗日的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张长林一听,端着酒碗的手颤了一下,好不容易把酒碗稳住,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杨开来那双眼睛变得血红,“张长林,你是不是也全程参与了?”
张长林没有说话,闷头喝着酒。及至那满满的一碗酒见了底,张长林才抬起头望着杨开来。“杨镇长,”张长林眯着眼睛说,“我这个人对当官没什么兴趣,但我对女人和金钱爱得要命。如果镇长能够满足我的要求,我就把那件事告诉你。实话对你说吧,那天早晨确实还有一个重大的秘密。”
杨开来笑了:“先说说你的要求吧。”
“三百块现大洋。”张长林喷着满嘴酒气说。
“这个容易。”杨开来用手扇了扇飘到他面前的酒气,“女人呢?”
“我的义妹米妙。”张长林说。
“这不行。”杨开来叫了起来,“米妙是要嫁给我的儿子杨松飞的。”
“那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给我将张长林拿下。”杨开来大吼一声,几个卫兵便将张长林扑倒在地,捆得结结实实。
“杨镇长,做什么拿我?”张长林大喊着。
杨开来走到张长林的面前说:“我也不想拿你,只是让你把那件事情给我说清楚了。”
“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对你说的。”张长林回答得很坚定。
“我会让你说的。”杨开来挥了一下手,那儿个卫兵便押着张长林来到了镇公所的刑房内。
“把他的裤子给我脱下来。”杨开来命令道。
卫兵听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张长林的裤子扒到了脚后跟。杨开来拿着一把剪刀走到张长林的面前说:“我晓得你最看重的就是你裆下的这个把戏,现在,我就把它连根剪掉,看你对不对我说实话。”